70多岁的老太太李平一口一个“宝贝儿”的哄着年近50岁的蔡连坡，蔡连坡有时听不懂不理人，有时吐出一句“妈妈”。这场面有点怪异又很感人。在京西门头沟的大山深处，有一位特殊的“母亲”，23年来，她将社区里残障男子视若亲人，用心呵护他，用爱包容他。

3月5日是学雷锋日，更是李平（左）的生日，老两口和小蔡一起美美地吃上一顿。高学雷/摄

儿子的新棉袄让给他
生日恰好是“学雷锋纪念日”的李平生于1941年，只比雷锋小一岁，算是雷锋同代人。1985年，她随丈夫来到门头沟区大台街道木城涧社区，此后任社区居委会主任和木城涧矿协管会主任，主要负责井下安全。1989年，一位矿工去世，留下了患有先天性智障、并伴有轻微精神病的侄子蔡连坡。矿上的领导找到李平，希望她能够照顾一下这位已经20多岁、智力却和3岁孩子等同的年轻人。李平和丈夫商量，“我们就把小蔡当成自己的孩子照顾吧”，俩人都觉得“这可是活生生的人，咱不能不管不顾”。
李平自己有三个孩子，而她对于这个“新认的儿子”更加“偏心”。1992年冬天，李平的婆婆从老家山东寄来一件棉袄，想给在城里读书的大孙子穿。李平接到邮包后，将棉袄直接套在了蔡连坡的身上。儿子周末回家见此情形，直嚷嚷妈妈偏心。李平解释说：“你蔡哥冷也不知道说，衣服给他穿吧。” 如今，李平的儿女早已把蔡连坡当做亲兄弟，“孙子每次来，都要找他大大玩”，李平说。
每次犯病 见到“妈妈”就老实了
今年46岁的蔡连坡高高壮壮，照顾他并不容易，他不仅生活不能自理，有时犯起病来还“打人”，李平为此没少操心。送饭、洗衣服、换衣服，这些李平都不嫌累，但第一次看到蔡连坡捡起石头扔生人，着实吓了一跳。“得哄着他，不能大声说话吓唬他，否则更严重”，李平慢慢总结出经验来，“宝贝儿，你是要打鸟吧，鸟飞走了，把石头放下吧。”蔡连坡每次犯病再厉害，一见这位温柔的“妈妈”就老实了。为了让他乖乖听话，李平还特意弄了一个红袖标套在蔡连坡的胳膊上，让他有种满足感，“你是值班的，不能闹哦”。
2003年的一个冬夜，李平接到紧急电话，邻居说他犯病了，正在烧东西呢。李平赶紧和家人赶到蔡连坡的住处，“当时他光着身子，看着熊熊燃烧的被子不知所措”。李平至今回忆起来还心有余悸，“家人忙着灭火，我连哄带骗地给他裹好衣服，把他拉出来送进了医院”。事后李平又想到，寒冬腊月的，小蔡不能没被子盖。把家里仅有的两床被子给蔡连坡匀出一套来。
为了孤儿放弃新房
当初的一个承诺，一坚守就是23年。
李平所处的木城涧社区，依山而建。由于位于矿区之内，交通并不方便。2008年，矿上在下面的平原地块盖了新房，原本计划分给李平一套。为了蔡连坡，李平放弃了这个好机会。“小蔡在山里住了四十年，搬到下面环境变了、人变了，他随时可能发病。”此外，下面车多人多，李平担心小蔡走失或发生意外。也就是在那一年，老两口为了更好地照顾蔡连坡，把他接到了他们的小排子房里一起住。
除了公婆过世回山东外，李平夫妇二十多年来没出过远门，因为蔡连坡身边不能离开人。大儿子家在丰台，大女儿家在通州，老两口也很少过去。去年元旦，李平和老伴商量，“趁着咱俩还能走得动，得带着小蔡出去走走，让他见见大山沟外的世界。”从门头沟的商场到天安门、再到故宫……高大的蔡连坡像个孩子一般兴奋。李平紧紧攥着他的手，生怕一撒手或离开一步，他会走失。“小蔡的开心，就是对我的最好回报。今年我71岁，以后不管80还是90，总之有生之年，一定得将小蔡照顾好！”
晨报记者 张璐
学习雷锋语录
李平：最开始照顾他没想那么多，觉得这是党员应该做的。比起“雷锋”，我们做的还不够，“雷锋”还得继续“学”下去。